“托梦”两字冰冷冷地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竟然让自己的神态自然一些,问:“是什么样的梦?”

    温宴叹息了一声,语气真挚:“那日在船舱里,我和仇姐姐聊了很多京城事情。

    我虽祖籍临安,但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京中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我都知道些。

    仇姐姐说她以前一直在袁州生活,后来这几年,兄妹一道走过很多地方,只京城是匆匆小住,不曾细致游览。

    我们本来约好了,待到了京中,我给她当向导。

    可惜……”

    仇羡的心思一直在“梦”上,温宴与他说其他的,他听不进去。

    偏偏,句句与仇苒有关,仇羡又不能打断,只能逼自己静下心来。

    越逼,越乱。

    哪怕仇羡在神情上极力掩饰,温宴还是看穿了他的急躁。

    论演戏,仇羡还是太嫩了。

    别说与前世温宴相处过的、霍太妃那样的厉害人物比了,便是桂老夫人,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也难怪。

    风格不同。

    桂老夫人心里门清,面上端着。

    而仇羡,他是张扬的,他恨不能把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昭告天下,然后哈哈大笑“我说的就是个故事”,衙门没有证据,他身而退。

    若有一天,仇羡真的把一切都付梓话本,满天下传扬,温宴都不会奇怪。

    仇羡端不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