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春生紧张的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心里一直背诵着课上学来的诗词文章,脑子里又回想着陈方交代的那些事情。
两样东西搅合在一起,他嘴上说出来的就是不伦不类,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直到他的肩膀上多了一份力量,他才从这种没头没脑的慌乱中醒过神来。
“周少禹。”
“不怕,这回靠不上,等上三年就能继续考了。童试十二岁才能考,是因为恩科才没了年龄限制,我们才九岁,学堂也才开课半年多的时间,考不上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春生知道这些都是安慰他的话,但他那颗浮躁的心确实慢慢冷静下来了。
“虽然才半年时间,虽然我读书不如你,但我还是想要好好试试。我们老刘家还没出过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呢,我爹,我爷爷都说我是我们刘家最有出息的一个。
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春生爹老泪纵横,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
转过头来时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应淮,见目不斜视的赶着马车,好像根本没听见这些话。
春生爹笑了笑,又重新坐正了身子。
老刘家要真出这么个出息的孩子,他刚才那几滴眼泪就不怕别人笑话。
因为特设恩科,又放宽了考生的限制,所以这回童试的人格外多。童试一共得考三天,考生有专门的住宿地方,可以直接到达考场,很是方便。
不过每人得付二两银子,算是付这三日的吃住费用。
虽然陈方提醒过春生爹要带些银子,但也说了每回科举,且不同的地方需要的银子都不一样。
他没想到一开口就需要这么多,家里也确实不宽裕,统共也没带多少钱。
看着手里那个只装了一百多文钱的钱袋子,春生爹紧张又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周应淮直接拿出了四两银子,之后又给少禹跟春生一人一两银子。
“银子拿着,进去之后免不得要打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