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井颜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等人影已看不见，才回转过身来同降神说话。
“自然要回京，夜孤城在京中鸠占鹊巢，殿下二十年心血声誉不能毁在他手上。”
“你跟他聊过这个想法吗？”以他对师兄近来的初步了解，他并不觉得夜篱愿意离开魔界北上进京。
在他看来，而今的东篱已经不再是大周太子，宋井颜也不仅仅是大周的太子妃，京城那个乱成一锅粥的地方，以他们夫妻二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又何必再去京师蹚浑水？
“凡人寿数短短数十载，不消百年人间换新天，至于那个夜孤城，万国花会应该元气大伤，一时半会也兴不起多大风浪。”
宋井颜徐步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手肘撑在石桌上支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看着降神。
“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在他开来，一个闭关的功夫，兴许那大周已经不知换了几朝天子，何必在意呢？
“你说的自然有道理，只不过夜孤城的身份实在可疑，即便是我不主动开口，我想殿下也会想要回去查个究竟的。”
降神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忽然又没底气说，想起许多许多年前他那个一根筋的师兄……
怏怏的继续把扇子盖在脸上。
十有八九，他猜东篱会选择回京。
宋井颜微微一笑，捏起桌面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微微仰头望着宫殿的上空。看了很长时间，她才开口。
“有时候回头想想，过往的一切真像一场梦啊！”
躺在扇面下晒太阳的某位鼻腔哼了一声：“你一个普通人过往才有几年。”
宋井颜微微偏头笑着看了降神一眼，没说什么，又转过头去看天空。
“你个修行的人了不起哦！”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人耳朵发痒呢？
降神再次扯下扇子，偏过头来：“你不是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