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母女两说着私房话,那头沈寻文来看望沈栀意。

    沈栀意可怜巴巴躺在床上,不说话就望着沈寻文。

    沈寻文开口就是:“你也太任性了些。本是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非但不领情,还对自己妹妹下手那般狠!”

    她任性!

    沈栀意心中情绪翻涌,连连咳嗽了几声,惨白的小脸腾起病态的红。

    “你母亲最是宽容大度,你咬伤姝儿的事情,我们也不多追究你。你明天起就乖乖待在房间里抄写《女戒》。日后嫁到英国公府要时刻记得谨言慎行,不要再惹了祸事,牵连了我们。”

    沈栀意听着他絮叨着规矩,心中不免觉得凄凉。

    沈静姝敢让人将自己打成这样,怎么不是刘氏在背后撑腰的结果呢?

    在沈寻文口中,蛇蝎毒妇居然最是宽容大度?

    “父亲……”

    沈寻文停下絮叨,侧目看向沈栀意。

    沈栀意咬着唇内嫩肉,思忖片刻,仰头看着面前男人。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父亲,可有没有别的话要同我说?”

    哪怕只是虚假地问一问自己疼不疼,也没有吗?

    沈寻文毕竟是混迹官场的人,看着那双清澈明艳的眸子下,闪动的星光。一下就明白了她心中的渴望与脆弱。

    一时之间,他呆愣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透过这双眸子想到了沈栀意的母亲,张了张嘴,有些话滚到舌尖,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有些狼狈地拂袖转身,“这段时间安分些,莫要再惹事!”

    门打开着,一阵风起,将沈寻文背后的落叶卷起,又落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留下有些空荡而萧条的院落。

    房间内,床榻上,刚刚还楚楚可怜的沈栀意早就变得一脸冷漠,脸上更是看不出半分的孺慕之情,双眸如一汪寒潭,平静无波,幽深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