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手忙脚乱的拆着布偶,青枫渐渐冷静了下来,低声呢喃道:'后宫戒备森严,宫外的人要想进宫都不容易,更别说不惊动御林军的情况下摸进清风殿。此人一定是宫里的人,还必定非常熟悉后宫的地形,知道御林军夜巡的时间和路线,他甚至对清风殿也不陌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他要作的事情。'他进入她的房间这样轻而易举,想一刀结果了她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要放一个布偶在她房间?
脑子越来越清晰,腹部却猛然抽痛起来,青枫低哼了一声,茯苓抬起头来,这时才发现青枫的脸色白得透明,额头满是细汗,一开始她以为青枫是受了惊吓,现在看来远不止这样。
'主子,你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疼。'捂着腹部,青枫声音微颤,茯苓赶紧轻握着她的手腕,给她把脉。
这脉象??茯苓惊讶的抬头,盯着青枫的眼神有些迟疑又隐含欣喜,青枫被她看得莫名,问道:'怎么了?'
茯苓久久不答,又仔细号了很久的脉,才轻声回道:'主子您这好像是??喜脉。'
喜脉?!'不可能!'青枫低呵,怎么可能呢?她第一次与燕弘添同房之后,就喝了敬事房准备的秘药,不可能受孕,第二次侍寝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多月,后来的日子燕弘添虽然常来清风殿,但是很多时候,他都是累极了抱着她就睡过去了。
她怎么可能这样就??有孕了?
'奴婢也不敢肯定,要不请御医来看看吧。'茯苓也慌了手脚,身怀龙种是何等大事!而且主子的脉象不稳,还是应该尽快请御医过来诊治才是。
'等等。'青枫叫住准备出去叫人的茯苓,低声说道:'让我??想想。'
她肚子里竟然怀了燕弘添的孩子。
一个孩子??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腹部的疼痛似乎不再单纯的只是疼而已,一条生命正在她肚子里孕育?燕弘添那双永远幽深的黑眸瞬间在她的脑子里闪过,青枫捂着腹部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青枫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也渐渐泛青,茯苓急道:'主子,您的身子不能拖,不然孩子可能就??'
孩子可能会没了!眼光扫过圆桌上已经被茯苓拆得七零八落的布偶,青枫猛然想到,孩子不能掉,她不知道卯时三刻会发生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
青枫一边抓起已经被拆碎的布偶,扔进装茶具的紫砂茶盘中,一边说道:'烛火。'
茯苓了然的拿来蜡烛,点燃了茶盘里的布碎,只一会功夫,火苗缓缓熄灭,上好的丝绢已被烧成一小捧黑灰。青枫扫视了一圈,目光停在窗台的海棠上,说道:'把灰烬埋进花盆里。'
茯苓手脚麻利的将布灰埋入土里,还不忘把紫砂茶盘上烧过的痕迹处理好。
'你……去请黄矫,必须请到他,快点??'好痛!她快撑不住了,但是其他人她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