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静气,感受到屋外确实没人,顾云才缓缓坐直身子,她光着脚站在床前的青石地砖上,一股清凉之气由脚心传来,顾云瞬间觉得清爽了许多。顾云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打量周围,这是一间很大的房间,装饰得很简单,不过看得出用的东西都很考究,应该是一间客房吧。
扫过墙上的几幅字画时,顾云的眼光被最中间的一幅八卦图所吸引。光着脚,顾云走到挂画前面,细细看去,果然是一幅八卦图,而且从那些精致的暗纹和图形的形状来看,正是她穿越前看到的那个八卦盘的图样,也就是夙家所谓的族徽!
这张图要比那个砚台清楚得多,顾云想把它画下来,在屋内找了一圈,还当真让她找到了笔墨。为了抓紧时间,顾云将挂画拿了下来,把宣纸蒙在上面,沾上极少的墨汁,沿着八卦的纹理小心地描绘下来,为了不让墨汁浸下去,顾云画得极其小心,一张图画下来,竟已是日出时分。
担心夙羽会再次出现,顾云麻利地将画挂回去,笔墨纸砚统统放回原处,确定一切归回原位之后,顾云才将画好的图折好,放入腰间的侧袋,也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顾云眉头紧蹙,有完没完?!心里低咒着,脚下丝毫没有迟疑地奔向大床,她刚刚躺好,门哗的一声被推开了。
'你快给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夙羽如雷鸣一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不一会儿,一只手搭在了顾云的手腕上,久久,大夫都没有说明,眉头越皱越紧,夙羽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大夫疑惑地问道:'夫人昏睡多久了?'
'已经两天了,中间滴水未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着急啊!
大夫缓缓收回手,躬身回道:'夫人脉息强劲,完全不似一般人断食断水两日的脉象,可见这病症有些奇特,老夫一时也不敢妄断,容老夫再参详参详。'这样的病症,他当真没有见过。
顾云暗暗苦笑,她也不想脉息强劲,刚才跑得急,一时控制不了。一听他这话,夙羽再一次怒火中烧,'参详个屁,等你们参详出来人都饿死了!滚!'
大夫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将军府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室内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夙羽走到床前,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纸映红了她的脸。睡着似的她,长长的睫毛垂在眼下,很可爱,很乖巧,但是夙羽却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心中不知是痛是怒,一拳重重地打在床架上,顾云都能感觉到床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这小子要干吗?!
'等我真的发病了,你再给我找大夫吧,若是治不好,你要带我到丞相府找我姐姐,不然我就活不成了。'
脑中忽然响起那日她玩笑似的一句话,夙羽心头一怔,对,还有她姐姐!如果她能治好青末,那么他就带着她走一趟吧!夙羽对着门外的将士叫道:'来人,去给我弄一个驾辇过来。'
驾辇?!顾云心下一喜,晴,等我!
被一路抬了很久,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座气度不凡的宅子,躺在驾辇里,顾云也没细看,只听到夙羽和一个冷酷的男声说了些什么,那名男子就将他们带到了偏厅里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进来了一个人。
'楼相。'夙羽一向傲慢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