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被问住,还没等想好如何回答,便见他倏地笑了。
但见他抬手利落地拽下披风系带,接着反手一甩——
梅久便觉肩膀一沉,流云纹锦披风就盖在了她身上。
阳光下,流云金线熠熠发光,闪得人睁不开眼,令人如坠梦中。
傅伯明缓缓蹲下了身子,与之平视,“梅久,你还没回答本公子的问题。”
衣服掉扣,便是用手拢住,也能感觉风从领口往里灌风。
皮肤遇冷应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此时薄薄一层披风,挡住的不仅仅是这恼人的春风。
更是她似有若无的尊严。
梅久低头扫了一眼,披风如今盖在她肩颈上,但因为她是蹲着,披风下摆垂落在了地上,沾染了尘土。
梅久侧头望向二公子,声音发涩,“二公子说笑了。”
傅伯明眸色认真,“哪里好笑?”
梅久并不明白他为何执着于这个答案。
她总不能说,高不高攀的太高看她了,她原本选中的就是三公子。
谁能想到厢房贯通东西,春桃情报有误,只打听了大公子住在第一间。
没确认是从左到右数,还是从右到左……
这才阴差阳错让她爬到了大公子的床上,如今又要被二公里质问。
看在披风以及他下蹲平视的尊重,梅久思忖片刻,十分认真地给予了回答。
“回二公子的话,什么良禽择不择木的,奴婢就是个目光短浅见识浅薄的丫鬟,一来怕死,二来……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