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理了理鬓发,侧头一看,就看到铜镜里忐忑不安的自己。
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没等她看第二眼,吱呀一声,门开了。
——“香炉都已做了手脚,门一开,你就不要想别个,一个猛子扎入他怀里就行!”
想起春桃姐的叮嘱,梅久银牙暗咬,再顾不得许多,无头苍蝇一般莽撞地冲了上去。
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扑到位,来人恰好此时阖门转过了身——
看到来人的脸,仿佛晴天一个大雷,硬生生地将梅久劈在当场,定住了。
来人器宇轩昂,气势生冷。
不是三公子,是大公子!!
天要亡我!
“是你。”
电光火石之间,梅久犹如被人当头砸了一棒槌,没顾得上许多,在傅砚辞说完是你的下一瞬——
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反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计划出纰漏了!
梅久分寸大乱,小巧的鼻尖急得都沁出了汗珠。
因此,并没察觉到傅砚辞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也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也没想到她一弱质女流,若不是对方放水,如何这么轻易就将军功赫赫之人的嘴给捂住了。
说来也怪,生死关头,当下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却是:这大公子傅砚辞也忒高了。
她不得不仰头踮起脚,色厉内荏去威胁他:“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