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白了她一眼,弯腰探身,从她屁股底下压着的蒲团下,
抽出了剪子,别在了腰上,身往外走。
梅久一把拉住了她手。
“嬷嬷别生气,不是有意气你,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方嬷嬷哼了一声,“是你们傻,还是我傻?”
“我为何在侯府?”她问。
梅久下意识地回答:“因为您是大公子的……”
“没错,老身是大哥儿的奶娘,所以他多大喝奶,多大忌奶,什么忌口,阖府上下,你们觉得谁有老身门儿清?”
她瞥了瞥嘴,学着方才梅瑾的语气,“还大公子觉得睡得不好想喝奶……”
“常人三岁断奶,高门大户里有人七八岁了睡前还要抓着嗦两口……大公子不同,不到三岁就一口不碰了。
别说是羊乳牛乳,便是用牛乳做的点心,什么酥山、糖蒸酥酪、醍醐、牛乳菱粉香糕……
他也是一口不沾,说是有怪味儿……”
她说着不客气地横了一眼梅瑾,“编瞎话都不会编,拿人当傻子!”
梅久叹息:委实是装逼装到别人擅长的领域了。
她臊得脸红,抬眼看了一眼梅瑾。
梅瑾面色不变,人仍是老实地站着。
方嬷嬷说话的时候,她觉得有道理时甚至还直直点头。
等方嬷嬷全说完,梅久才不紧不慢道:“嬷嬷是大公子的奶嬷嬷,深得大公子看重,旁人怎么能比?”
一句话就将逆毛的方嬷嬷给抚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