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白,树结疤的地方往往是树干最为坚硬的地方,人心之所以会生毒瘤,也是因为人最坚强的无过于心。”
“秦冀虽然是秦齐的儿子,但也是他心里最大的毒瘤。”
卓一凡楞了一下,“您为什么这么说?”
丁文远若有所思道:“我们几个老家伙里,老墨最擅长心智,喜欢藏拙;秦齐看似最擅长守拙,也最有大局观。”
“秦齐从小就一直刻意压制秦冀,为的是磨砺他的心性,但事与愿违,秦冀始终无法体谅他父亲的苦心,反倒变得心理有些畸形。”
“现在秦齐一死,秦冀再无顾忌,秦氏家族以后的方向就有些不定。”
“您是说他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卓一凡皱起眉头问道。
丁文远点了点头,“秦冀没有秦齐独善其身的想法,要论起有野心,我自认是一个。慕容山城算一个,秦冀也许是最大的野心家。”
“十年前他就曾想过让秦家取缔墨家的地位,让秦氏家族成为几大家族之中最为强势的一支。但受到了秦齐的无情打压,当然你们墨家的老墨也是他不得不忌惮的存在。”
“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束缚,很可能第一个想要面对的对手就是你们墨家。”
冯三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倾听,这时忍不住道:“以秦家现在的实力,想要和我们墨家为敌,也太过自不量力。”
“是啊,”丁文远赞同地说道:“可身为野心家,又有哪个会量力而行?”
卓一凡思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
“这一趟你不能去,”丁文远干脆道:“秦齐生前最讨厌铺张,而且曾经说过,他死之后无论如何不许秦冀大操大办。”
“这个时候,秦冀敢公然无视父亲的遗嘱,大肆宴请宾朋,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表达孝心?”
“秦齐一死,原来的两个长老也相继死去,你认为这是个巧合?”
“这个我也想过,”卓一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真的像您所说,秦冀是有的发矢,那我就更应该去一趟。”
丁文远有些诧异,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
“秦家现在正处于最为危机的时刻,一旦走入歧途,那对于几大家族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这个时候应该拉秦家一把,让秦冀走回正道,才是正确的做法。”卓一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