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恭桶每天都会由专人清理,所有秽物都会被运送出城,卖给需要肥料的农户。

    将香灰混到秽物里,是最安全的处置方式。

    其他方式,诸如倒去湖里,埋到树下,都有暴露的风险。

    毕竟皇宫到处都是眼线。

    太子妃感慨:“难为你想到这法子,倒确实比我想的法子周到。”

    冯清岁微微一笑。

    “娘娘出身诗书人家,接触的都是高雅之物,自然不会想到这么粗俗的办法。”

    太子妃闻言,怅然道:“饱读诗书,也未必是好事。”

    父兄教她温良恭俭让,却不教她如何应对暴力。

    读过的书,学过的礼仪,没让她过得更好,反而如枷锁,如封口布,将她层层裹紧,任人摆布也不吭一声。

    冯清岁隐约猜到她的遭遇,却不好摊开讲,只笑道:

    “娘娘若有机会出宫,不如去慈幼院或荣养院走走,也许又是另一番想法。”

    太子妃点点头:“好,若有机会,我会去的。”

    两人喝了一会茶,冯清岁方出宫。

    太子妃让心腹嬷嬷万嬷嬷将香料小心收好,本以为要过些天才用得上这香料,没想到当天夜里太子又来了她这边。

    ——平日他来得不多,更爱去刚进宫不久的新人那里。

    未见到这人面容,光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她便开始颤抖。

    “爱妃这两日身子不适?听说你见了个外头的医女。”

    太子慢条斯理地走进寝殿,状似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