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随师父四处游历,阅尽人事,她才知道当年自己逃过怎样的劫难。

    小与她,到底怎么死的……

    烧完最后一张纸钱,她撑着蹲得发麻的腿脚站起来,仰头看了眼黑黢黢的夜空。

    夜再黑,总有亮的时候。

    人心再黑,总有被掏心的时候。

    姐姐,小与,你们且等一等。

    她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翌日起来不久,跟在徐嬷嬷身边做事的青麦找上门来。

    “夫人,五花姑娘昨天带到作坊的那个少年郎高热不退,嬷嬷给他用了药也不奏效,要给他请大夫吗?”

    那异族少年是从排云楼带出来,不便让外人知道,冯清岁听完去了作坊一趟,亲自给他看诊。

    高热是伤口感染造成的。

    她清了创,敷了药,开了个方子给徐嬷嬷:“捡两副药回来,煎给他喝。”

    徐嬷嬷交代青麦去办。

    冯清岁将少年的来历说了,徐嬷嬷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会小心照看他的。”

    “你办事,我放心得很。”

    冯清岁笑道。

    徐嬷嬷也笑了笑,旋即提起一事:“上次那批毛衣和羽绒服赶制出来后,帮工就休了假,如今也有几天了,有那等不急的,已经来问奴婢何时开工。”

    冯清岁办这俩作坊只是为了制作那批捐给慈幼院的衣物,倒是不曾想过后续。

    “没什么要做的了,关了吧。”

    徐嬷嬷微微叹息:“那倒是可惜了,市面上还不曾有人卖这毛衣和羽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