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阿乐充满感情的赵美人都这样说,那么足以见到老太太是多么真实的一个人。
在炉包他们家的老屋内,赵美人看到了许多熟悉的物品,甚至还找到了当年她送给阿乐的一把刮胡刀。时过多年,刮胡刀依旧锋锐,被红布包裹着,刀锋刀身上都打了黄油,防止锈蚀。
看到这把被珍而重之收藏的刮胡刀,赵美人当即泪崩,哭瘫在地上,丝毫也不估计地面上的尘土,任凭她身上的白花旗袍沾染灰尘。所谓的女神形象,此刻荡然无存,留下的唯有真实的情意,以及对往昔岁月的念怀与感伤。
我没有劝慰她,也不知该如何劝慰,所以我出了老吴,站在屋外抽烟。
我想,应该给她与回忆单独相处的时间,给她与回忆道别的时间。
在半个多小时后,赵美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眼睛通红,却不再有泪水滑落。
她对我说,“华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点点头,“你说。”
随即她告诉我说,她想把这间老屋给买下来,修整后封存,除了炉包,不想再有其他的任何人进去,同时也希望我可以帮忙找人时常打理着这边,但不要动里面的一针一线,她会回港城带过一些东西来,同样封存在这里面。
在这边想买房屋显然不是有钱就可以的,所以她需要我的帮忙。但对我而言这根本不算是什么,所以既然她想要将内心中最后一块记忆封存在这里,那么我自然会成全她,也乐于帮忙。
晚上的时候,我们没有回去,而是选择了住在这个地方。
稍微收拾一下,还是可以住人的。至于吃饭,则是我开车载着她去买了菜,然后回来由她做的,锅碗瓢盆还是刷洗过后,生火则是在院中。
她告诉我说,以前在年轻的时候,她那时还没参加选美,阿乐下海后带回家的食物,他们基本都是在院内收拾的,然后生活做饭,由阿乐收拾鱼,她生火炒菜。
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况且对于玩刀来说我是熟到不能再熟,片人和片鱼也没啥区别,连人我都片的了,自然没理由片不了几条鱼。
当我把买来的鱼开膛破肚收拾干净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注视着我。
我问她怎么了,她笑着含着眼泪告诉我说,“没有什么,就是让烟呛的。”
这理由找的真是不合格,炉火都熄灭好久了,还哪来的烟。
在她炒菜的时候,我就陪在她的身边,静静的注视着她。
她真的很美,无论是T台上的时尚,还是秀场上的妩媚,还是此刻站在简易炉台旁身穿旗袍弯低腰身炒菜的大气,都将她映现的那么唯美,让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