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嘱咐你的,改了吗?”他直奔主题。
我听得心里一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像坐在我面前的是洪水猛兽一般——其实,沈译生气了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答:“我……我没有办法改。”
他眉头一蹙,抬眸看我,里面藏匿着碎冰似的寒意,“酒?方便面?作息睡眠都没有调整过来吗?”他顿了顿,“你还在会所里工作吗?”
“只做到了最后一个。”我难以启齿,看到他探寻的目光,我道,“我现在不在会所里卖酒了,无业游民。”
他问,“方便面和作息睡眠呢?”
“我最近条件不太允许,没有攒钱。”
沈译生得极好看,一举一动都有“君如杨柳三月新”的潇洒之味,此刻他微微眯眼,就那样上上下下打量我,就让我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于小姐,”他一字一顿,语速极慢,“如果您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我建议您还是去找心理医生,毕竟我没有办法改变您对钱惯常的看法,是吗。”
小时候看到过一篇美文,上面写到:贫穷不会是一个人一生的烙印。
其实,那只是在外人眼里看到的。我垂眸,应声,“好。”
但是我需要先把半箱方便面处理掉,毕竟买它的钱不是刮风飘来的。
——如果真的有可以飘来的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