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纪呆呆地看着时鹿离开。
“你在怪我吗？”他突然开口，我看向他，他的手指轻轻地动弹着，目光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你觉得呢？”我嗤笑。
“但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他喃喃，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开。
我望着他悲哀又落寞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
我也觉得我好可怜。
风有点大，在北京沧桑又黄晕的夜晚里，“看不清”成了对自己最好的保护。阿鲸。
阿鲸啊。
我的脑袋陷入了不正常的混乱和迷战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扯着我的神经中枢，我咬紧唇，慢慢地蹲下身，抱住头。
我觉得我还是不够坚强。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的道理和坚强呢，如果给我重来一次机会的话，我更愿自己没有来过这世界。
“你怎么了？”半晌，一个微微夹杂着疲惫的嗓音在我的头顶上方响起，我抬头，撞入了林有瑰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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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LA青柠里，服务员看到我的身影微微一愣，我了然，哦，八成她把我的红茶收拾了。
我又点了一杯红茶，刚才我坐的位置依旧没有人，这倒是便宜了我。
“抱歉啊，季翻蜃那个狗杂种不让我出门……我和他硬倔了半天才出来的。”林有瑰叹息，“还有，你的脸又怎么了？”
这是上次在医院分别后我第一次见她，才短短几日，坐在我面前的林有瑰就和我印象中的林有瑰大相径庭。
她瘦了好多，眼底都有了乌丝。
“被人打了。”我轻描淡写，“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