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也回不了神吗。”李琛染嗤笑,他把西装盖在我身上,遮住了我的重点部位,掐了我的腰一把,然后坐回主驾驶,从后视镜里眯眼看着累瘫在座位上的我。
半晌,他嗤笑,缓缓燃了一支烟,打火机亮起的短暂的火苗像亘古传来的信号,潮汐海灵,这世界兜兜转转不过一个圈。一个我们都走不出的圈。
我阖上眼,遽然忆起温辞的吻落在我拼命颤抖的眼睫毛上的温度。
我开始穿衣服。
等把鞋子也套在脚上,我开口:“李先生,我以后还可以继续去会所上班吗?”
李琛染已经发动了引擎,他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鄙夷的眼神像是看到霸着茅坑不拉屎的母鸡,“于小姐,你是脑子不太好使还是魂穿了呢?请问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我微愣。
我记得,但是我不太明白。
“一个人不能闲下来,如果她闲下来就会想到很多糟糕的事情哈哈哈。”
“那你觉得我闲吗?”李琛染突然抛出来的问题让我嘴角的笑容僵硬如隔了夜的饭粒,我啊了一声,眼睫毛轻轻发颤。窗外与我擦肩而过的风景像无法追回的时光,霓虹灯在夜里变成一片海。
我溺死在里面,没有稻草可以成为我坚持下去的支撑。
我的手握住离我近的门把手,然后用力。
“您可以感觉到悲伤和绝望吗?如果感觉不到,那说明您在为毛爷爷奋斗哈哈哈。”
“那,你可以感觉到我的悲伤吗?”他扬眉,仿佛是看穿了我卑微又浅显的心思——担心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就被坐在主驾驶的人扔下车。
我怕他。
我不得不承认,我怕他。
“有了钱……还会很难过吗。”我迟疑踟蹰,抛出一个最愚蠢的回答。
他默,在车转了一个弯后,他的声音和车外“我对你又何止是执迷不悟……”的歌声一起飘了过来。“钱是万万不能没有的,但钱不是万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