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少年揉着额头从昏沉中苏醒。
金黄而清凉的晨光涌入眼帘。
随之先入耳的是熙熙攘攘的嘈杂。
再入眼的是高楼林立、商号对列车水马龙的繁华闹市风光。
由远而近、左东右西只见市道两侧两队皂色制服齐整、头戴乌纱冠、腰悬柳叶长刀的巡卫交错往来。
市集中间是三丈宽的青白石板道,行人行于市道两侧五尺宽步道上。
仅此一项比他记忆中任何一处城市都要豪气。
何况,这似乎并非城中主道,仅仅只是一条偏巷商区里仅供于车马往来的巷道罢了。
市中行人大都穿着着鲜艳华丽的服饰,极少能看到身穿粗衣,至于乞者更是鲜之又鲜。他们大多步履快而平稳,行色从容;不断有精装马车快速从市道中来往,达官显贵由此可知不知有多少。
“这里····是哪?”若不是阵阵头疼刺激着他,他几乎怀疑自己身在梦中。
因为可寻的记忆里完全找不到关于这座城的信息。
这里,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帝京太羲啊。”身边右侧传来答案,清朗的声色也将他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不枉我守了你一天一夜,你终于醒来了。”
那人离他只一个身位的距离,穿着一身洗到褪色的灰白长袍,那长袍上补丁和细小的破口多说也有几十处,整体大概也只是勉强到了可以蔽体的程度,他的身形瘦长倚坐在墙,右肩上靠着一根乌黑的木杖,木杖约六尺五长短头圆而尾尖,从杖头到杖身大半似乎雕着一些奇怪的纹路。
那人头发很长,长发披过肩膀,发色淡蓝有些杂乱,但出奇的并不脏。前边的头发斜斜盖住了大半张脸。那张脸也很干净,本应是眉目清秀样貌英俊,偏偏因为留着几寸长的络腮胡须、夹着饥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了许多,应该····是一个中年人。
除此之外,其余地方都是脏的。
脏的像一个乞者。
那人右手扣着那根木杖,左手从破旧的衣袖中探出,撩了撩脸上的乱发(大概是为了扩充下视野范围)看着往来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