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瓒薄唇紧闭,双眸陡升一股寒气,神色难辨,沉着声道:“长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叫‘言多必失’这四字词。”

    长宁郡主感到周边气势突变,抬眸对上男人那冷厉似冰的视线,心里一咯噔,忙道:“长宁没有,长宁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孟玉瓒黑了脸,把手中的笔放下,敛眉微微拧起,忽而嘲讽道,“孤喜欢沈承徽做的零嘴,也不嫌弃她的心意,只是长宁你,除了口无遮拦之外,还会什么?竟敢在孤面前胡言乱语!”

    长宁郡主那梨花般娇小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握在掌心里的梅花枝蛰着她的皮肉,让她清醒着明白着自己现在的处境,若她再反驳下去,必会遭到太子的厌恶,过了好半晌,才低语道:

    “长宁方才一时心急鲁莽,才会胡言乱语,让太子表哥动怒,请太子表哥宽恕。”

    长宁什么性子,沈若棠一看便知。

    “欺软怕硬”这四个字倒是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沈若棠缓缓踱进门,软声为长宁郡主求情,“郡主此言乃性情使然也,郎君您就宽恕她罢。”

    “恰当好处的叫真性情。”孟玉瓒眼看着那脸色沉入谷底,寒冰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气,“她那叫鲁莽不识时务,年岁渐长,脑子却不见长。”

    被孟玉瓒当面骂,长宁郡主心里顿感羞愧,半张脸掩在兜帽的狐毛领子中,双眸霎然蒙上一层水雾,咬了咬唇道:“我…我哪有!你不喜欢直说便是,何必当着那么多人面数落我!”

    沈若棠没见过吃了炸药似的孟玉瓒,原想着求情,却被他犀利的眼神给震慑得说不上一句话。

    她从袖笼里掏出一张手帕,递给那垂着眸子的长宁郡主。

    看到一张手帕映入眼帘,长宁郡主抬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是狼狈不堪,但她不屑沈若棠的同情!

    猫哭老鼠假慈悲,她呸!!

    孟玉瓒霍然起身,负手而立,皱眉喝道:“还不赶快拿起来擦擦眼泪。”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哥一呵斥,长宁郡主更加记恨这个沈若棠。

    她不情不愿地拿起手帕给自己随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沈若棠瞧她那样子,多一句不如少一句,索性给身后的流筝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