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的就是了。”张大夫认命般回答。
江景舟看着有些破败的木门,一时间不知是该心疼还是嘲笑,李清棠做这么多,现在就过这种日子?他还以为李清棠有多大能耐呢。
“砰!”一声,木门被江景舟用力踢开,可怜的木板断开大半,李清棠悠悠转头,意味不明地看着男人。
“江大少,不对,应该叫江公爷了,别来无恙啊……”她的声音和记忆中无二,只是虚弱不少,死人白样的脸色,让他心头一紧。
江景舟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审视她,那眼神就像暴怒的狼,如果不是红透的眼眶,在场的人都要以为江景舟想杀了李清棠。
“……李!清!棠!你也会这么狼狈?”短短几个字,江景舟却用光了全身力气。
李清棠不在意地勾起嘴角,慢慢扶着床坐起来:“我变成这样,也有江公爷出的一份力啊。”
“我出的一份力?”江景舟要气疯了,却还是压低声音道:“对啊,我来就是给你瞧瞧,你走后我又干了什么!房契呢?”
江景舟的亲信递来薄薄一张房契,黑色的底字和鲜红的印章相印,这是李清棠的毕生心血,现在,它属于江景舟了。
“还记得这把匕首吗?”江景舟又随手拿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重重砸在房契上。
李清棠没去瞧房契,只是静静看着匕首,眼神有些怀恋,很显然这匕首对她意义非凡。
这把匕首叫斩风,和它的名字一样,异常锋利,甚至有人说它可以劈开无形之物。
李清棠视若珍宝地拿起斩风,一只手拔开刀鞘,一只手费力地举着,耀眼的刀身闪着银光,细细看着它。她当年报仇的时候,刀使得极好,只迎面一斩,便可穿破对方的胸膛,一击毙命!那阵子,京城世家个个惴惴不安,鬼面阎罗的谣言闹得满城风雨。
“李清棠,杀人偿命,念在你跟过我几年,我也给你个体面自行了断,如何?”江景舟背过身去,平静的话语却表达这样冰冷的意思。
李清棠讽刺看着眼前这群人,忍着吐血的冲动道:“江公爷,当真慈悲啊。”她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失态,靠在床边,保持最后的体面。
江景舟看着她这样一副模样,全然没了当初折磨的心思,李清棠的脸和将死之人真的没有区别。昔日最恨的人,即将死在面前,他心里没有一点快意,反而很痛,痛的要站不稳了,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江景舟。”李清棠眼眶含泪,笑着看他,“别哭啊,你的眼泪只会脏了我的黄泉路。我死了,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江景舟握紧拳头,脸上青筋暴起,周围人不敢出声,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顺心要杀他们泄愤。
李清棠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微微吸了口气蓄力,猛地把刀刺向江景舟——呲啦一声,江景舟的衣服被划开一个大口,顿时鲜血喷涌。如果江景舟反应再慢些,今天可能就要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