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乔星灿怔了一下。

    “她不是你可以给出的‘诚意’。”

    他的话让乔星灿目光扫下两分郑重,连同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共秋抬起眼睛直直刺入他趋近凉薄的眸孔深处,开口:“花祈夏只要最干净的爱。”他可以自己找到合适的时间,慢慢学着表达爱。

    “我,不和你同流合污。”

    ……

    午夜十二点的鲸馆,唯一湛蓝的水光从玻璃上空投射下来,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那抹摇曳诡谲的蓝光仿若深海鲸鱼的眼睛,它沉默着注视馆内唯一会呼吸的生命——

    乔星灿背靠玻璃,胸膛缓慢地起伏。

    长久高压的训练给少年的手脚与脊背额外附加了一层剧烈的痛楚,他垂下睫毛,安之若素地闭眼呼吸着,似乎睡得很沉。

    蓝得发白的水浪在自动化的调节机器下有规律起伏,乔星灿的睡意也忽强忽弱,在一阵又一阵常人难忍的疼痛与困顿里,连鼻腔都是酸苦的。

    少年微微佝偻的脊背贴合着玻璃的温度,冷意顺着骨头蔓延到全身,仿佛人也被拽入冰凉的海浪中去了——

    狂风肆虐的南极海域浪花翻腾,乔星灿迟钝无比地仰起头,迷茫盯着那根左摇右晃的桅杆,他手里无比沉重的绳索和网被人接了过去,随后就被人催命似的推到了船头。

    悲怆而洪亮的鲸鸣从海浪深处响起。

    乔星灿分辨得出,那是Natalie的悲鸣,他仿佛感官神经失调般呆立在原地,入目黑红的海水一望无际——

    不对。

    厚重的保暖服勒住了他急促的呼吸,乔星灿狐疑地睁大眼。

    海里为什么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