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都是她欠我们的,况且当初和侯府定亲的本就是我们盛家的嫡女,如今的鸾儿,主动开口换亲那也是她应该为鸾儿做的。”盛郢不解道,“她若是安分守己些,日后有我们将军府做靠山,何愁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夫婿?何必非要置气同鸾儿争抢侯府婚事!”

    这话好似点醒了盛夫人一般,她霎时就止了眼泪,好似找到什么叫她不那么愧疚的依仗。

    对,只要裴音还是她们将军府的女儿,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也不愁找不到好夫婿!等鸾儿的婚事定下了,再给音儿找门好亲事,也算是补偿她,不愧对她们这一场母女情分了。

    盛夫人这一番自我催眠安慰倒是起了效,因着对裴音愧疚的心病也日渐好了起来,满心满眼的想着给裴音物色个好夫婿,一来是补偿裴音,这二来么……到底她和侯府议亲过,若是久久未嫁的话,外人议论起来,影响鸾儿和世子的感情,也坏了两家的名声。

    只这第二点,盛夫人从未提起,只作不知。

    虽然不知道赏花宴的内幕,也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定下终身大事,可裴音也着实得了几日清净,趁着这机会,见到了苏眉儿安排的人。

    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头发不知道为何剪得如同狗啃一样参差不齐,再加上瘦弱干瘪的身子,倒像是一个假小子,就连名字也没点儿姑娘样,只眼睛干净陈澈,不似那些贼眉鼠眼的人。

    “你叫小六?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她柔声问道。

    “被人拿火烧了,然后就剪了。”小六话并不多,迅速的将一个食盒递了过来,“这是小姐今日的饭食,送菜的嬷嬷不得空,打发我来一趟。”

    裴音摸了摸食盒底部的暗格,心中了然,面上不显,将食盒接过。

    “你且等我片刻。”

    她回房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里拿出一个头巾,那是从前裴音在教坊司里做活时束发用的。

    小六是苏眉儿的人,裴音知道苏姐姐的性子,送来办事的人一定是心腹,故而也对小六有几分善意。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你若不嫌弃便拿去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