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她如今只能是教坊司的贱奴裴音,而不是从前娇俏的盛家小姐盛音了。
谢云笙就这么看着裴音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的暗淡下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她低下头,谢云笙便也看不见她是以怎么样的面容说出这番话的。
“奴婢想着,若是能得此良缘,想必世子也是欢喜的。”
“良缘……”谢云笙闭眼片刻,心中只觉得如坠冰窖,冷的彻骨,言语间也不免带上几分寒气,“自然是良缘,盛鸾是个好姑娘,配嫁得我们侯府!”
说罢,他便甩开了裴音的手,不再看她的眼神,往后头走去。
而裴音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回神,背影看上去十分的凄凉。
半晌过后,还是绿珠的抽泣声将裴音叫回了神。
“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绿珠一眼,拿出帕子擦了擦绿珠的眼泪。
“可是,可是夫人他们也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能叫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今儿个赏花宴这么多人都在呢,连带着大长公主都在……奴婢,奴婢想到她们让小姐当众说出要换亲,奴婢……奴婢实在是难受的很!”
绿珠胡乱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心中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前在老夫人院子里,瞧着那些嬷嬷喂养了几次野猫都能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盛家养育了小姐十几年,为什么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小姐虽然不是盛家的亲生女儿,可当初被抱错的事情又怎么会是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姐的错呢?
她一个丫鬟都想的明白的道理,难不成夫人和少将军想不明白么?
绿珠真的弄不懂。
“好绿珠,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别哭了,叫别人瞧见了,指不定还编排我说我苛待丫鬟呢。”
虽然绿珠哭的很狼狈,可裴音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暖了一些。
盛家不在乎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