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警告?”一号难得追问。

    宋知了故作思考地嗯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或许是警告我别太浪?”

    一号再次沉默了,并不是她不想继续问下去,而是她隐约预感到,就算她问下去,也不会从面前人的嘴里得到真正的答案。

    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宋知了和她最初的认知有些出入。

    她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却隐约还记得一些最初的词汇。

    而温柔这个词,在她这里是抽象的,因为在这个实验室里,她从来没有遇到和插画书上描述一样的人。

    宋知了是第一个。

    温柔这个词在她的身上隐约具象化。

    她就像冬天下午三点的阳光,总能让人心口微微发热。

    在这一刻,一号忽然有些懊恼于她匮乏的词汇,这使她难以描绘出宋知了的性格底色。

    直到很久以后,在某个暖洋洋的午后,她再次回想起那次闯入生命的初遇,才得以接上那时自己想说的话——

    包容却不心软,善良但又理性。

    快要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外面的世界好像有一条梧桐大道,她被抓走的时候梧桐树上还覆着雪。

    而宋知了的出现让整条街的梧桐突然开始抖落陈年的雪——

    那些积攒一冬的寒意,原是为此刻碎成她脚边闪烁的星子。

    但温柔并不代表她好接近。

    正如她的回答没有得到答案。

    极致的温柔下,是礼貌的冷漠。

    她永远平静而坚定地走向她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