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清楚,在得知那两人怀孕之时,她内心的痛苦有多重,重到她恨不得当场就死掉。
夜晚。
崔莯用过膳之后,正准备歇息,梨儿便前来禀告:“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崔莯愣了一下,急忙将手中拿了一整日,却压根就没看进去多少的书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正准备下榻穿鞋,崔永策便已经抬脚走了进来,见状摆手道:“你且坐着吧!咱们兄妹之间没有这么多虚礼。”
崔莯抿了抿唇,又坐回了软榻上,吩咐梨儿:“你且去泡些茶来。”
“是,公主。”
梨儿行礼退下。
崔永策坐在了崔莯的身边,低声询问道:“怎么不住在哥哥的太子府还要回驿站来?可是府上有人让你不快了?”
“不是的皇兄,你府上没有谁惹我不快,只是我想要回来。”
崔莯低声道:“我跟阿骁乃是夫妻,万万没有将他一人丢在驿站的道理。皇兄,明日我会收拾整齐,进宫面见父皇,不知父皇现在情况如何了?”
“父皇现在的身体状况算不得好,大概能再撑十天半月。”
崔永策低声道:“父皇今日听闻你回来了,十分高兴,他心中始终是惦记着你的。”
崔莯的眼眶瞬间红了,为自己当初的任性后悔,也为自己年幼不知事时给父皇添了太多乱子,她垂下了脑袋,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一直以来任性妄为,总是让父皇为我操心,却没能在他身边尽过孝道,我真的是太坏了。”
“别哭了,你不坏。”
崔永策最是看不得自己的妹妹哭,心疼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父皇一直都很疼爱你,当初之事,若非是逼不得已,父皇也不想那样对你。”
“皇兄,我当初就不该离开崔玉国的。”
崔莯扑在崔永策的怀中泣不成声:“若非我那般任性妄为,非要嫁去大庆,便不会连父皇卧病在床的时候我都不能在身边尽孝。我现在这个样子去见父皇,他一定会失望的。”
“不是你的错,莯莯,人都是趋向于自己喜欢的一切,你喜欢那个男人,想要嫁给他,无可厚非,这不是你的错。”
崔永策低声安慰道:“你当初躲避嫁给不爱的人,也没有错。当初父皇要将你许配给吴军朝,为兄也是不同意的,他的孙子都快跟你差不多大了,父皇还将你许配给他,为兄都很难接受,何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