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用来关押萧诚屹。
借着微弱的火光,江卓昀看清了跌坐在地上的杂草堆里抱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垂头静坐着的萧诚屹。
“啧。”
江卓昀眯了眯眼,有些不痛快地踢了踢牢房的铁门,淡漠道:“诚王殿下,再过不久便是你的死期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萧诚屹的脑袋像是木头做的一样,脖子僵硬着抬起来,眼神空洞地望向站在不远处老神在在的江卓昀,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已经十分消瘦了,原本俊逸的脸上没有几两肉,眼窝凹陷,头发已经脏得打结,硬邦邦地贴在头皮上,跟那窝在街角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
“萧允淳!你没有死!”
萧诚屹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卓昀面无表情的脸,眼底闪过愤恨,他咬着牙说:“原来你没死!难怪本王第一次见你时便觉得似曾相识,谁知你竟是萧允淳!”
“哎呀五哥,想不到吧?当初在寒冬腊月被你推下荷塘,又被你母妃心生毒计活活淹死的我还有活着回来报仇的时候吧?想不到吧想不到吧?”
当时的绝望和刺骨的寒冷,时至今日,江卓昀依旧记忆犹新。
年幼时,常氏给了他一个金锁,说是从皇家寺庙求来的,可以挡妖邪,灭灾祸,他一直十分珍惜且宝贝地挂在脖子上,日夜不离身,因为那是为数不多的常氏对他好的时候,他将那金锁视若珍宝。
可谁能想到,那金锁里面一直都存着慢性毒药。
戴的时间越长,他的身体就越发虚弱,在六岁的那年他就已经虚弱到时常卧病在床了。
那时,即便他身上顶着中宫嫡子的头衔,依旧被父皇厌弃。
父皇的视线始终都落在萧诚屹一人的身上。
明明都是他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明明他才是嫡出,为何跟萧诚屹在父皇那里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他还小,不算很懂,但也猜测到或许是他身子骨不硬朗的关系。
所以,他一直积极地配合御医喝药,即便身体十分难受,他也一直坚持看书学习,从不落于人后,只想让母后少打他一些,莫要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关在地牢中,也想让父皇也看一看他,看清楚他除了身子骨不好之外,没有哪一点比萧诚屹差。
可是,奢望终究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