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更加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的安儿终究还是记恨着她们。
三年前,在太子大发雷霆要降罪整个裴国公府时,她们极力撇清了他和裴府的关系。
他是贱婢的孩子,姓秦。
还亲手将他送去了那里皆是亡命之徒,有去无回的斗奴场。
她夜夜抄经念佛,祈祷安儿能在斗奴场活下去,等待时机接他回来一家团聚。
如今他回来了,却对她这般疏离。
想起这三年里,她的安儿遭遇了什么事情,裴夫人再忍不住。
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他的血手,哽咽:
“安儿,是娘对不起你。你怎么浑身是血,哪里受伤了,我让府医给你……”
秦安往又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垂眸:“不必了国公夫人,奴才现在过得很好,劳夫人挂记了。”
他的态度依旧恭敬疏离。
他在被抛入泥泞深渊那刻起,便已经被腐蚀地铁锈斑斑。
他等过,盼过,祈祷过她们还他一个公道,接他回家。
最后等来了绝望,和为了存活下去只能拿命去厮杀。
裴夫人惊愕地睁大眼睛,最后忍不住的掩面大哭起来。
“娘,莫要哭坏了身子,阿兄回来了是件开心的事。”
秦安这才注意到,裴焕也在。
正拥着裴夫人拍背宽慰着,俊朗斯文的面容上含着温润的笑。
随之,他朝一旁缄默不言的苏柒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