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阵阵闪现的雷电,她一直抄到深夜,实在困了就趴桌上小憩半盏茶的工夫,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桌上的宣纸已经叠的有两本书厚了,
大约到五更天的时候,昨天的婆子带了个僧人来检查,僧人翻看后点了点头,用刻着经文的铜盆烧掉了写满字的纸张,
人走后她也不敢停下,
提笔又开始新的抄写,笔墨纸张不够了就有人掐着点送来,日中婆子又进来一次,只送了碗清水就走了,
她从昨天起就没吃没喝,一碗水下去终究是解了渴,但不顶饿,
她就这样一直抄着,肚子先叫个不停,等饿过头了,也就好了。
夜晚再次降临,
意识越来越涣散,需要时不时狠掐自己才能撑着不倒下,纸上的黑字越发模糊,好像长出了腿满纸乱跑,
她饿到胃都在痛,像是有人用篦子上下剐着,脸颊似乎消肿了,舔一下嘴角,依然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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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有身孕了,
但那又如何,她这样的丫鬟一抓一大把,那人想要子嗣太简单不过,
沈渊说了让她陪葬,又怎么会因为区区有孕就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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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亮了,
她是被婆子的咳嗽声惊醒的,
少女倒抽一口凉气,立即双手奉上经文,
烧完了,只有一碗清水作为回礼,她早就渴到双唇干裂,凉白开在她尝起来就像漾着甜味的清泉,仰着头,直到最后一滴落进嘴里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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