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与何艳彩,就像两只不同品种的苹果。何艳彩是一只红艳透熟的苹果,让人就想一口一口地快点吞掉她!那种香甜的果肉与汁水冲击喉咙的舒爽,令他有烈酒一般狂醉的快意,不能自休。而陈溪这只苹果,新鲜的外表仍透着青涩,当酸津津的清新香气荡漾在鼻腔内,会唤起人的无限遐想,却不舍得真的咬一口,宁愿天天捧在手中细细端赏。因为她矜贵且来之不易,还要提防不能被别的男人抢了去。可是她这只苹果毕竟不是用来解渴的,苗条的身材与漂亮的服饰结合起来固然楚楚动人,但终究弱不禁风。而何艳彩丰腴的身体却充满了弹性及韧度,他可以肆意冲撞,他和她在一起,就像是两只实力相当的斗兽。
纵然方浩儒也愿意动情地品味与陈溪在床上的缠绵,可她要么紧张怕疼,要么反应索然平淡……令他也难以尽兴。每当此时他便会鬼使神差地想到何艳彩——也不知道这个小荡妇现在又在哪里买醉。他突然开始质疑: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必要那样正正经经地提出和她分手?倘若总是跟眼前这位矜持娇贵的“小仙子”,恐怕时间久了,淤积在他肌肉里不得释放的能量,终归是要爆发出来的……
男人嘛,都希望拥有高尚圣洁的天使,一辈子都守护着;然而偶尔“叛逃”一下,不过是种调剂罢了,自己又何必背负那么沉重的罪恶感?豹子说得有道理,这只是大自然所赋予的生理天性而已。
想到这里,方浩儒决定明天找时间打个电话,问问何艳彩的近况。
因“劳累”而刻骨铭心的婚礼大戏终于落幕了。陈溪周一回到办公室,新婚甜蜜的那点余温,很快便被运作监察部的一封邮件驱散。
高伟发来邮件,请陈溪下午一点安排时间,去他的部门一起开个小会。
陈溪看着邮件冷笑一声。罗兰报信之后,她已经有所准备,但一直没有机会与高伟交流,他没有提,自己总不可能主动交代说已得他人透露。现在,他终于开始行动了,自己也终于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了,毕竟是他主动找自己的。不过有了汪静之前的提醒,陈溪并不想与高伟大动干戈,毕竟刚到一个新环境,的确要“以和为贵”,避免让自己落个“缺乏团队合作意识”的恶名,所以这次还须“以德服人”。
高伟果然说的就是纪发祥升职的事。他直接告诉陈溪:CFO叶锦荣已将这件事投诉到了运作监察部,怀疑陈溪在审核纪发祥的人事变动申请时,因纪发祥的态度不够恭敬,便做了不公正的决定,之后又让属下余鹏飞在面试记录中歪曲事实。叶锦荣的理由是:纪发祥态度冷淡属于个人性格问题,不存在对陈溪的态度不敬;而身为人事管理人员,对待任何员工都应该客观公正,不应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因此,陈溪的行为有悖职业操守,并且也给员工纪发祥造成了困扰,使其在工作中情绪更为低落。
“Jerry,这件事,你有否先去问一下Ken?”
“我已经了解过了。Ken说,你的确让他改过一次记录。不过,Rosie,你自己也清楚,Ken是你的属下,因此这次他的话,我不会过多考虑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Ken那天和我一起参与了与纪发祥的面谈,他就在现场,他的话为什么不能考虑?我倒是认为,公正起见,应该让他过来和我一起接受你的询问。”
高伟淡淡笑了一下:“Rosie,Ken作为你的下属,他对着你必定会有压力。我很难判断他的话,是否会对你有不客观的维护,所以抱歉,我暂时不会考虑。”
陈溪隐隐觉得,高伟并非从工作需要而忽略她的下属,而似乎是在有意庇护余鹏飞,让他避免与自己面对面。她也笑笑,温和道:“Jerry,你这样的理由存在主观的猜测,不可能因为这样一种可能性,就忽视了对我的公平性。如果纪发祥和我各执一词,那么Ken当时在场,应算是唯一的证人。其实我当时安排他参与面试,也是为了避嫌。我们虽也算是上下级,但从当时的情况看,我代表总部,他代表名豪饭店,并与纪发祥等人都属于名豪一方的。而对于名豪的GM(总经理),Ken也存在上下级关系,如果按你的逻辑,那么现在,面对我和名豪GM两个上司,Ken如何决定得罪哪个,维护哪个?借用你的方式,我也来主观猜测一下:我倒认为,如果维护了我,就是在与他们的GM唱反调,Ken不会傻到舍近求远,为了迎合我而得罪天天在面前的上司。更何况这种复合型的ReportingLine(上下级的直属关系)中,是以GM对他的管理为主的,我则是辅助的。因此,基本可以断定Ken不会对我有所倾向,你的担忧尽可以排除。”
高伟暗暗有些吃惊。早先在陈溪到职之前,他也听闻这个柔弱女子有张利嘴,只是上次他与陈溪在御景酒店中的谈话并无针对,因此也体会不到,而刚才她的一番辩驳,他算是领教了。他自知理亏,便尝试找些素材来粉饰自己的论点。
“呵呵Rosie,你的话也许有道理,不过,也不能排除Ken说些两边都不得罪的话。得了,你也别说我主观臆断了,咱们就拿你以前的例子来说吧!记得上一次我去御景找你,想了解你当时的上司和同事的情况,其实我们提前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可你不是也一样——尽管受过一些委屈,为了避免得罪人,也没有说出实情……呵呵,我说的是事实吧?Rosie,用你自己的感受想象一下,不难理解我的顾虑。”
陈溪从未想过要在与高伟的交谈中提及以前的那次会面,因为她不想给对方一个想要套近乎的错觉。恰恰高伟自己提起了这件事,她倒可以借机发挥了。
“Jerry,坦白讲,你猜错了,我当时隐瞒,并不是害怕得罪人。其实我明白,你们来找我,肯定已经对当时的事有所了解。你们掌握了些什么,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我阻止不了,但也没有必要利用机会落井下石、火上浇油,这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她见高伟不语,继续说道,“既然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我请你分析一下:当时,我遭受过别人的非难与排挤,都没有利用机会报复还击。那么现在面对一个素无冤仇的员工,仅仅是对我态度冷淡,我有没有可能下狠心要针对人家?”
高伟彻底理屈词穷了,看着陈溪,却无话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