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益昌见状,白着脸道:“先不说,你口中的长宁公主是真是假,只凭一块来历不明逐云令,就想颠覆皇权,你二人未免也太儿戏了!更何况,若是长宁公主真的还在,为何不亲自来指认?二十年前的旧事岂是你们胡乱攀扯两句就能当真的?简直荒唐!”
众臣见状,纷纷出言维护老皇帝,为其作证当年继位乃是先帝遗命,民心所向。
这些人在刀剑面前缩脖子缩的比谁都快,若论巧言善辩,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个顶个的厉害。
老皇帝尚且咬死了自己是一心为国,不曾有过半分私心,这些个大臣们自然也越发觉得自己是众臣清流,面对杀人如麻的谢小阎王尚能不折风骨。
骗人骗鬼骗的多了,就连自己也骗了过去。
一个年近六十的大臣迈步而出,梗着脖子道:“皇上继位,那是有先皇遗旨的!纵然这么些年大晏国势衰微,有我等治理不力之过,但是帝王天家的是非功过,也轮不到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狼子野心之辈来论!”
“我谢珩要杀人,何须这般麻烦?”谢珩收剑负手,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嗓音低沉道:“手起剑落,不过一瞬而已!”
一众大臣们不约而同的闭了嘴,揣在大袖里的手哆嗦个不停。
废墟前,人数众多,却连个大声出气的都没有。
“方才谁说赵毅是奉先帝遗诏继位称帝的?站出来!”
就在此刻,老郡公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谢珩和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鬓发花白的老郡公徐洪武和七十多岁的南安侯贺兴邦并肩朝这边大步行来。
这两位都算得上是帝景城里辈分最高的了,平时走路都是慢吞吞的,同人说话也是爱搭理就多说两句,不爱搭理就耳背听不清。
此刻却身着压了好些年箱底的朝服,走向众人时步履平稳,苍老的身躯也显得格外的如松如竹。
贺兴邦怒道:“当年赵毅逼宫夺位,弑君王灭尽后宫,为掩盖罪行将满朝忠臣良将赶尽杀绝!如今……竟有有脸说是先帝传位?”
众臣一时无言以对。
“传位诏书确实有,不过……”徐洪武手里拿着一封已经有些泛白的圣旨,凝眸看着老皇帝,字字其清晰道:“先帝在位时,立下的诏书,乃是传位于长宁公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谢珩负手执剑,仰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