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听到这里,终于有了反应,长长地应了一声,接着脸上浮现了一种古怪的笑。

    她倾身至前,盯着邵绯的眼睛,“那人是不是还跟你说,若下次换骨,可寻他?”

    邵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寻他吗?”林渡忽然伸手,替她将毛躁杂乱的头发捋到后头,“你一定知道的,对吗?”

    邵绯这回是实打实地害怕,那只手擦过她的耳朵的时候凉得惊人,毫无温度。

    林渡实在不像是个活人。

    “是……我记得,那是个炼器的铺子,在云霄城西街旬空巷最里头。”

    “真乖。”林渡拍了拍她的头,“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别让我亲自动手搜你的魂,戒律宗规,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纸虚言。”

    这个法外狂徒,她想不想当,全看邵绯老不老实了。

    “最后一个问题,”林渡笑了笑,“你知道,情蛊吗?”

    她一直盯着邵绯的神色,见她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心中有了数。

    “所以你知道,谁告诉你的?”

    “是,是从戚准给我的蛊经中。”

    林渡直起身,“那你知道谁是天生灵骨吗?”

    邵绯这回眼中只有茫然,“我,我不知道……”

    林渡闻言垂眸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侥幸逃生的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夜明珠的光辉落在那人的金丝绉纱裙边上,如同雪月里的涟漪。

    女声冷冷清清地传了进来,“方才在外面听到了些话,有些事我可能要纠正一下,我先前把过你的脉,你此前是绝脉没错,如今你的经脉通了大部分。”

    夏天无迈步走进屋内,冷清的面容恰似月下昙花,“通脉不可一蹴而就,想必熬过了不少在汤药里泡着痛不欲生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