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素白甚至有些飘逸的衣裙,生得也是弱柳扶风,面色从狐疑警惕到惊恐可怜,偏偏下肢还带着锁链,此刻就如同那转起来的自行车轮,衣袍翩飞,露出底下沾着红漆的衬裤和靴子。

    林渡:很好,知道昨天钧定府给犯人们安排的什么活儿了,刷漆,还是朱墙。

    其余人也都加快了脚步。

    “不是等会儿,还没问清楚走那条道。”

    陶显走到十字路口,找了个摊贩问路。

    邵绯没有办法停下来,一直往前走,林渡眼疾手快,伸手拎住了她的后衣领。

    可疾走符的效力还在,邵绯的腿还在不自觉地原地疾走,如同被卡住却依旧在疯狂空转的电机。

    等陶显转头指着那一方路想要指向的时候,就看到了修长的少年老神在在,一条胳膊伸出来,稳稳拽着邵绯。

    而那人还在不受控制地原地疾走,因为身材娇弱,还没有那十几岁的小孩儿高,所以像极了被抓起来还在试图游动四肢的耗子。

    已经又不少路人奇怪地看向了他们。

    甚至有胆子大的问道,“敢问道友,这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蛊吗?看着像是病得不轻快要癫狂了?”

    林渡开口道,“啊对,看到她腿上的脚链吗?就是防止她发癫跑得太快了,实在对不住啊,给您看笑话了。”

    邵绯羞愤欲绝,抬手遮住了脸,却又被陶显出于好意地拉着转向了正确的路,林渡恰到好处地松了手。

    像是幼时玩的拉线玩具一样,一松那根拉线,玩具就向前窜了出去,此刻邵绯也就这样窜了出去。

    林渡甚至还没忘记给那问话的路人道一句告辞,接着笑吟吟地挥袍从容赶上。

    少年锦袍玉簪,眉眼生动,就算脚下飞快,也如惊鸿一现,让过路人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凤凰城与定九城区别甚大,城内有些杂乱,黄土地,小摊贩,一路络绎不绝,挤挤挨挨,飞翼走栏,成群连片,一路向南街走过去,建筑却大变样,成了井院窑洞,和定九城中一致的建筑风格全然不同。

    等找到了藤蔓覆盖的院落,林渡才伸手揭下邵绯身上的疾走符。

    那邵绯没了灵符加持,一个踉跄就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