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眯起凤眸打量宋晚。
明明一刻钟之前,宋晚还在声泪俱下,求他放过沈鹤川,他没答应,她甚至脱了嫁衣忍辱引诱他。
他欺身而上,她害怕的浑身发抖,也没推开他。
短短几息。
她竟似丝毫不在意沈鹤川的生死了。
稀奇。
当真是稀奇。
宋晚擦掉眼泪,水洗过的眸子清冷如雪,雪山下又似乎压抑着灼灼岩浆,她跳下床,弯腰捡起地上的嫁衣,一件一件重新穿上。
谢停舟饶有兴趣地看她,“你当真舍得让沈鹤川死?”
宋晚捧起凤冠重新戴上,拿谢停舟方才的话回答他,“大人说的,沈鹤川妄议朝政,死十次都不足惜。”
“传言宋小姐自小跟在沈鹤川身后,对他爱的死去活来,还曾经放话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大人也说了,是传言。”宋晚回眸看他,“三人成虎,谣言当止于智者。”
言下之意。
他要信了,就是他蠢。
谢停舟低笑出声,“宋小姐真是个妙人。”
宋晚闻言警惕地退后两步,诚然,沈鹤川不是好人,但谢停舟更是个危险人物。
谢停舟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当朝左相,继母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嘉敏长公主,他年纪轻轻官居四品,靠的却不是家里的关系,而是实打实搏命搏出来的。
父亲曾评价谢停舟,说他心机深沉,行事狠厉,绝非善茬。
事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