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短短一个月间,将一座十余万人的大县治到这个地步,这山阳县令不得不说是一个“人才”了。
山阴县也不过就隔着一座天山脉,东面平原上的清平府也总该能借到几个术士吧?
堂堂的一地县令,就真只知道由县寻府、府寻道,滤过一层层的程序来等着天南观千里救火?
怎就这般的木讷呢?
“可……尊道,山阳的百姓暂且都入了马氏东乡,鬼祸不除,他等定然不愿意归乡?”
山阳县令神色愁苦,言语间亦是毫无办法。
这马县尉及麾下的山阳县兵齐齐护着诸乡百姓入了马氏的东乡宗祠,他如何能驱策的动?
可没有县兵,我等如何维持秩序、涤荡鬼猖?
鬼祸不灭,诸乡百姓又怎愿、怎敢回乡?
这环首衔尾问题摆在眼前,对他这偏远小县的县令来说,简直就是无解!
他没随着大众躲进东乡,还领着些许人马在山阳游走,维持着作为山阳县令的最后体面就已经是对南国尽忠了……
“你拟令,宣那县尉领来县兵,巡防山阳。”
“再征那山阳马氏的巫觋,寻觅鬼患行踪!”
“一路行来,本道只见各乡乞儿,无业流氓,落于各方土地庙中,或是流连乡间破门窃物,落草上山……”
“你别说你没读过南朝律,不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
黎卿倒是不知晓这山阳县令是真蠢还是假蠢了,山阳事变至此,他当负直接的责任。
诸乡鬼患生,他既组织不了甲兵巡防,也动员不了百姓,任由他等或入那宗祠乡堡,或流散四方。
便是解决了鬼患,来日那诸乡失窃的诸案翻出,流氓乞儿游离躲祸,或入山林结草作寇,这山阳县依旧要乱。
“可那马三太爷作势,乡间愚民只听它的话,我可号令不动那县尉和巫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