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待炼制出了延命灯之后,再来一探!”
此处龙行连脊,水行归涧,或是一处妙穴,反正定是曾葬下过一座大坟。
历经五代数百载乱世,天魔滋扰,化作六百里乱葬窟后,这座老坟下恐怕也发生了极为恐怖的变化。
他在这正岭上的老坟前,蹲守了两日,单这两日间从那老坟中爬出来的怨尸、毛尸就不下十头了,定是一方大墓。
若是那面六头游尸的数量还没集齐,说不得,他便要下墓去探上一探了!
不过,那墓下一切都是未知,还是待他法器练成,更有把握。
便与那司马-白毒两相对视,自杳杳冥冥之中,那歪脖树下立时便薄雾渺渺,遮蔽了大片的视线,连树周上都不自觉的蒙上了一层青霜。
朦朦胧胧间,有白纸节轿从未知之处荡漾而出,灵幡垂旒,绣钱串幕,辇上挂着的铜铃无风自动,【叮叮】数声,似是从骨髓间开始荡响,直教人身魂俱震。
“那我便先走一步了,白司马。”
兜袍青年登上那诡异的纸轿,以手拨开那串串铜钱与纸线编织的轿帘,偏过头来,轻唤提醒了一声。
这一声,却是将那白毒从那惊慑出神的状态中瞬间唤回。
“哦,好……祭酒且去,白某与诸甲儿郎随后就到!”
白毒横自掣起那根以道道精铁编织的缰锁,压制住座下那因恐惧而磨牙的阴狼,与那位上观祭酒拱手告别。
这头巨狼当初可没少被那位祭酒熬磨,才让它今日这般顺服,此刻看到那一座差点将它碾作肉饼的纸轿,差点儿就应激了。
两道纸人一左一右,猩红水袖卷起那阴轿一角,转瞬间便是阴风鼓荡,卷起落叶萧萧,那纸轿高悬,似是鬼君出行,照地而无影,隐隐悠悠地,往那山石边上一滑,须臾便不见了踪影……
徒留那丈四狼骑,驻足在旁,目送着那纸轿出行之景。
叮当……
下一刻,却是又一道震响,只见那白毒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枪,便将那不知从何处袭来的白毛行尸钉穿在地上,鬼面枪头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正贯穿那行尸的血盆大口。
只是提起缰绳,悠悠驱策这凶狼上前,再近得那贯地长枪之时,大臂横过,拾起那枪杆一震,瞬间便将那头毛尸的脑袋扭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