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离繁荣的乡县还有些距离的路旁,只见有兜袍青年指挑一盏纸灯,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一株枯木之上,那是一株早已经掉光了花叶的老桃木。
更为骇人的是,仍在那株老木之上,有通体丹赤之色的六冠大虬,正蜿蜒盘绕在那颗桃木的大半枝干之上!
那冰冷竖瞳都将有香炉般大小了,蛇信吞吐间,金黄色的瞳孔不住地打量着这支虎熊甲兵。
也亏得这株老木足够庞大,左右承得起那般重量。
“此处乃是南祟,不知尊道为何在此?从何处来?又将往何去?”
府兵之中,那位驭熊罴的首领揭下面甲,与树上青年道徒问询道。
南祟县乃是天南府都的第一道掩护,地方宗族有鬼神两脉,县中有常驻府兵一营,南中郎将-子士一尊。
这般边疆重镇,极少见到外地的修士。
似是这般神秘的清灵道修,又未曾穿着有明显天南风格的兜袍,大概率都该是天南观的人。
“哦?”
黎卿正在此处稍息,这头大虬可着实是带来了不小的苦恼,未有能制得住它的手段,他怎敢任这般鬼虬进入那县中去?
正在这郊野等待龙节牙兵们将斩获,以及那烧山灭岭的战果在南祟兵备府入案,而后再启程往天南府都彻地结算完军令报酬。
却未料到此刻,竟然与这般一队虎熊之“士”碰上面来了。
“自西莽中出,往临渊山去。”
青年轻轻摇头,只简短的对答两句。
然,只闻得这临渊山三字,那队猛士之首立即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再不动声色的瞥了那头似丹朱巨虬一眼,拱手一礼,后续更是连问都不问了,转身便直接离开。
镇压西南大地两百余载的天南观,仅凭这三个字足以代表一切……
一月之后。
于天南府都、兵备都督府,将那为时半载的剿尸军令交付清,以伐灭一道支岭为单位,整支龙节牙兵部勉强算是得了个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