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捧着肥嘟嘟的肉脸,眼中泛着好奇:“大病初愈后,师兄变化好大,最近伤春悲秋,总发诗兴。”
“对啊对啊,”晏秋学着周奕的样子,摇头晃脑吟道,“什么房栊无行迹,庭草萋以绿。青苔依空墙,蜘蛛网四屋。”
“我去请教师父,师兄言下之意可是要打扫道场,除掉蛛网青苔。
师父说我痴,回了句什么‘感物多所怀,沉忧结心曲’。”
晏秋较为单纯,不明其意。
“这是有心事,”夏姝却机灵一些,追问道:“方才师兄所念,可是新作?”
“不是。”
周奕摇头,穿越过后感觉自己的脑袋变灵光了,可总是隐隐作痛。
他揉了揉额头,“那是河东的薛道衡所作,我偶尔听得。”
两小嘀咕这个名字,拧着眉头思考。
像在哪听过,又记不真切,这种感觉最是挠人。
正要出口相寻,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传至小院。
“薛道衡可惜了,他没能看透杨广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作《高祖文皇帝颂》惹其不悦,纵有一身才气,也难以身免。”
身着灰白色道袍的老道自月洞转角缓步走出。
他面容清瘦,颧骨微凸,眉毛早已花白,长长的眉梢垂至眼角,抚须而来,一派道家高人风范。
这位老道长正是太平道教主,道号角悟子。
“师父。”
周奕、夏姝,晏秋三名太平教真传弟子各都恭敬见礼。
两名小道童立马整冠理袍,垂手侍立,收起先前的活泼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