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惊道,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匆匆逃跑,没被他得了那医书去,没想到这次倒又和他碰上了!
他如此大怒,像是在找什么人,来这种地方找人,自然不会是找什么仆妇伙夫,莫不是因着那头牌被人先下手一步在生气?
想他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竟然也来这种地方寻欢取乐,还口口声声宠爱贵妃,男人啊,真是种可怕的生物。
思及此,薛漱玉不免紧张的向后退了两步,想要转身离去,可一时未注意,撞到了突然出现的小二身上。
小二再看清她时,当即惊呼:“哎呦小的当是谁,原来是世子爷啊,您……”
薛漱玉连忙跟他比划别出声,可仍为时已晚,那谄媚的声音,估么一楼都听个敞亮,她不禁再次看向包厢,正巧与一道冷冽又威慑的目光来了个对望。
薛漱玉浑身一震,来不及思量,便逃也的迅速向楼下踱去,心跳如鼓。
约莫出天香楼已久,没人追上来,才稍稍的舒了口气,想来那人是没发现她。
她理了理凌乱的墨发,心下又忍不住埋怨自己一时贪财,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现下来看,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了。
因着那日的匆匆一瞥,薛漱玉也不敢随便出府走动了,而是成日闷在书房里,乖乖的复习功课。
一则是为了改正自己在薛静远心中的形象,二则就是等机会扳倒刘氏一房,这身子怎么说现下已是她的了,下毒之仇,她是怎么都是咽不下的。
再者,便是命人打探打探江怀义的事了。
这日,薛漱玉听完小厮的汇报,无非就是江怀义又攀附了哪个大人,与哪个大权贵在宝红楼听曲儿之类的。
咀嚼着也没什么重要发现,便慢悠悠的收拾书卷,回了房去,报仇这种事,可得慢慢来,抽丝剥茧,一步一步,将他抽筋剥皮,才能结了她那心头之恨。
琢磨一天的《悬壶千问》,薛漱玉疲倦的脱去了外杉,可目光瞥见榻上的凸起时,却是倏然顿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