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心听了,只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陌生的衣服,就直勾勾的看着贺景叙,一言不发。
薛漱玉脑子里嗡嗡的,不过贺景叙看穿了也不挑明,装的逼真。
“你的衣服是外面丫头换的,她还未来得及拿下去洗。”
薛漱玉心里松了口气,再在贺景叙脸上反复确认,也看不出来别的什么了。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为何没有换里衣,但贺景叙没有开口自己总不至于蠢到开口去问。
没有换里衣……里衣……
薛漱玉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摸索到放外衣的地方,薛漱玉在湿漉漉的外衣里翻找出来几个瓷瓶,挨个拔了盖子,放在鼻下嗅了一阵。忽的又想起来,接着在里衬袋子里小心捻出来一张纸,字迹晕了墨水,已经模糊的无法辨认,这正是薛漱玉三天挑灯夜战的心血,薛漱玉懊恼的将瓶子砸开到一边。
“这可是给昭仪的药?”贺景叙见了薛漱玉这幅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八分答案。
“是,今日知道皇上会来,我就把药带上了。过了水,已经无用了,药方子也毁了……”
薛漱玉捏着瓶子,倒出来在手上,垂着眼睛,失落极了,也不知是真的伤到了眼睛还是薛漱玉实在是情绪失控,薛漱玉眼睛里的白雾越来越浓郁,已然是孕育了一场小雨。
这可是自己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才……也是自己第一次正式去医治大病,也是发自内心的期待着能看到结果……
贺景叙见自己煞费苦心才有一丝希望,现在再一次在自己眼前破灭了,痛惜却也无可奈何,他走近了薛漱玉,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动容,不忍责怪。
“几瓶药而已,男儿有泪不轻弹,朕不怪你就是。”
贺景叙本打算说薛漱玉怎么像个女孩似的爱落泪,后知后觉,心里升起来几分爱怜,语气都柔和了起来。
“你告发有功,将功赎过,药你改日再研究,务必尽全力,这……对朕很重要。”
“臣明白。”
“好了,衣服待洗了之后送还给你,你离席太久,惹人注意,等会与朕分开走,以免打草惊蛇。”
贺景叙想的周全,薛漱玉在他出门片刻过后就由贺景叙安排的人陪同着回了宴席。
薛漱玉从进门开始全面打量着宴席上的所有人,薛如音一如既往的只看她一眼,不是她,那会是谁……江怀义也在……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