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六破马张飞坐着,一手撑在膝上半转身子看李轻歌,似乎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李轻歌也不急,扬了扬手里的玉佩,却不是跟陈初六说话,而是跟陈点子。

    “点子爷,刚才说的价格,我考虑清楚了。我着急用钱,咱们现在一手交货一手转账,行不行?”

    李轻歌说着,向前一步。

    陈初六的人也紧着向前一步,把她堵在了那里。

    “你们谁啊?”李轻歌脸上没个好气,“我跟点子爷做生意,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陈初六的马仔们被她这样一挑衅,都笑起来,笑李轻歌的不自量力。

    “哪儿来的小娘们儿?男人在里头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癫婆!再瞪,信不信我们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上一边儿玩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陈初六拉扯的杂牌军,口音天南海北,哪儿人都有。

    李轻歌一点儿不惊惧,仍旧冲着里头的陈点子说话,“点子爷,怎么说?这玉佩你是要还是不要?这是李朝程素年传下来的玉佩,刚才在你楼底下,有人给我出这个数,我都没给,只想看在你和我家麻叔的交情上,把这生意让给你。”

    李轻歌另一手比划出四个手指头。

    就见陈初六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色,将她上下打量了两趟,回过头去,和陈点子说了什么。隔得太远,李轻歌听不到。

    “让你走开,你是聋了?”

    其中一个马仔表现欲强,一副要在陈初六面前挣脸的样子,狠狠一推李轻歌的肩。

    李轻歌没个防备,但好在居岱赶上了,手掌用力抵住她的后腰。

    “干什么?!”居岱怒目圆瞪,怒喝出声,“这是法治社会!我们姐弟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人,惹你们哪儿了?动手动脚的?!”

    居岱那鹤立鸡群的头,再加上那一身健硕得像石头一样的大块肌肉,确实很能唬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