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几次,李轻歌曾交代过,在它有事要办的时候,不要在镜上留字,免得扰乱它。

    是以程素年这三日抓心挠肝地想找李轻歌,想李轻歌有回应,也只能死死按下,用奔走和重复的劳作麻痹脑子,让自己没空去想。

    只是今夜这梦,实在太过离奇,又太过……贴合实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他心中担忧,还是对他与李轻歌预知?

    李轻歌是不会再出现了吗?

    他若是少了一个能推断未来的挚友……

    程素年皱着眉,极为珍重以衣袖再擦干净恩师留下的这块铜镜。

    若是没有李轻歌再为他预知未来,那也不过和之前一般,在迷雾中行路罢了。自有人以来,大家都这般行走世间的,也没什么奇特的。

    只是要是失去了李轻歌……

    程素年捉摸不清自己心中那一缕怅然若失的感觉,是什么。

    身后有人靠来,是察觉被程素年区别以往——甚至是区别于他睡前对待了的江城。

    江城小心靠近,问程素年,“阿兄是不是睡不着了?是胸口的伤还是沾到了水,又更重了?”

    这三日程素年像要跟积在城里的洪水拼命一样,铲泥啊推水啊什么的,都是发着狠做的。

    程素年收了簪笔,把铜镜也收妥进怀中,如往常一般面对江城,轻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心有余悸。”

    “阿兄梦见了什么?”江城问。

    程素年看着江城的脸,眼前闪过梦里他弯起诡异嘴角的画面,将视线撇开。

    “只是梦罢了,不值一提。”

    说罢,程素年抬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