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陈初六那一遭,现在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李轻歌扫了一眼蹲在地上检查被打趴的人的居岱,转而抱紧了自己的背包。

    或者说,保紧了她挂在背包一侧的卯兔玉佩。

    “我是有李朝的货,但我想卖的也就一些铜板而已。”李轻歌防备看着那干瘦如柴的黑框眼镜老头,不动声色让自己背对了来时的楼梯口。

    那老头似笑非笑和老光头对视一眼,借着老光头的搀扶,站起身来。

    “你怕什么?你拽着的那玉佩,也只有初六小子这没头脑的想要。”干瘦老头勾起一侧嘴角,说到陈初六的时候,满是讥讽和轻蔑,“陈家生了他一双好眼睛,看东西够毒,够准。这么好的眼睛,他却整天放在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上头。”

    说到最后,嗤笑好几声。

    李轻歌想,先前陈初六在经过她的时候,在那样昏暗的光线里,确实只瞥一眼,就认出她的玉佩是程家程素年留下的玉佩,这眼光确实毒辣得厉害。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年、看过了多少东西的锻炼,对程家又是如何熟悉的程度。

    “你是麻探花的侄女?”

    一身富贵的干瘦老头在老光头的搀扶下,已经走到李轻歌面前,停在李轻歌三步前的位置。

    他那双眼很细,近乎只睁开了一点儿眼缝一样,离近了看,总觉得这人没睡醒,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就用那两道细细的眼缝打量李轻歌,专注看着李轻歌的脸。

    李轻歌迎着他的打量,防备并没有彻底放下来。

    “是,我叫他阿叔。”

    麻探花就是麻叔,这外号,李轻歌在之前曹星河被周成世绑走,他们前去救援的路上,听过一次。

    “你叫什么?”

    李轻歌还没张嘴,居岱就从从容容在他身后出声。

    “阿妹,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陈老先生,你阿叔和他是旧交,这个市场里的都尊称他点子爷。叫人。”

    李轻歌微讶,“点子爷?之前帮过我们那位?”

    麻探花搬出了点子爷,说可以让点子爷居中作保,周成世那头就放下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