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李轻歌赶紧揪住那个“因为”,“去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人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神秘秘的,“你可别怪我在人后嚼舌根啊,听说薛美琳大夫的精神状况啊,这几年越来越……我听说,他们医院领导本来要把她调到行政或者后勤岗的,还没调,她就在手术室里出了事。”

    李轻歌跟着压低声音,“出了什么事?”

    “手术刚开始,她非说手术室里有鬼,人突然就疯了一样,说有人站在角落里盯着她,要护士把人赶出去。那病人要做的是胃部切除术,她非说人家出了车祸,要缝合人家没病没灾的大腿,那人家病人家属哪儿能接受得了啊?!哎哟,听说那天可是搞得咋咋呼呼鸡飞狗跳的,手术也没做成,是他们医院那卢一刀下了一台手术之后赶紧接上的,要不麻醉都打了,肚子都切开了。”

    李轻歌惊诧得很,“这么大的事啊?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过。”

    哪怕不是天天见,几乎也是天天联系的李时禄没提过。她时常去看薛美琳的,甚至薛美琳去河浪村之后,她也去过好几次,没发现薛美琳精神方面有异常啊。

    这么不寻常的事,外头居然一点儿风声也没有。

    “当然是医院里压下来了啊。给了病人家属好大一笔钱呢,要不人家属横幅都印好了,正打算去医院门口闹呢。”那人惋惜,“要说薛美琳啊,也是内科一把好手,大概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吧?不过她这疯啊,来得快,去得也快,可他们医院不敢再留她了,这不,正好有援村的计划,赶紧把这尊大佛挪过去了。河浪村还是她自己选的呢,原本是别人,他们领导走了人情,硬是帮她换过去了。”

    李轻歌心里咯噔一下,薛美琳自己选的河浪村?

    但李轻歌没再追问这个,又寒暄了几句,感激那人夜班时候还给她回消息,又顺着那人的话,答应不以河浪村做例子,不刺激在他眼里很可惜的薛美琳。

    李轻歌挂了电话,把电话里的事和麻叔转述了一下,最后下了个结论:“我还是觉得薛美琳有问题,她不想别人发现河浪村卫生所的什么东西,而且她干嘛偏偏又硬要去河浪村?”

    麻叔不以为意,敷衍了两句:“一个卫生所能藏什么东西?她去之前,那个卫生所难道没有人待过?难道没人发现?这么多年她不去驻守,现在才去?你都说她精神有问题了。”

    李轻歌撇撇嘴,“不行,我还是在意他们夫妇和我爸妈的合照,我还是得查一查她。”

    “查!”

    后排的居岱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惊醒,一个激灵大喊了一声。喊得李轻歌也打了个激灵,愤然转头看睡眼迷蒙的居岱。

    “查谁?查什么?咱们又要去哪儿大冒险?”

    居岱睡得脸上都是座椅的印子,迷迷茫茫。见李轻歌没个好气,没有回应,突然拍了一拍掌:

    “查人?!我在行啊!只要钱到位就行!轻歌姐,你想查谁?我来!你给我两个碗做报酬就好,我保准能帮你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李轻歌心里又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