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年瞥他一眼,眼中复又冷漠下来,简洁道了一句“不必”,短促吹了一声响哨。

    便有七八个结实青年自破庙外鱼贯而入。穿的虽然都是寻常百姓的衣服,可那孔武身材和挺拔的腰背,别在身侧或腰后的环首刀,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京城侍卫出身。

    领头的衙役面色霎时青白,想到方才领人跟着程素年的时候,这些人就跟在他们后头,说不好还要暗中笑话他们,登时觉得难堪不已。

    程素年不看衙役神色,只毫不留情抽出汉子肩上的细剑,在那汉子的痛呼声中甩了两下剑上的血,再将剑身在那汉子的衣上抹干净,才仔细将剑插回长箫中。

    “将人押牢了,我稍后再审。”程素年冷声吩咐。

    那汉子才走了两步,就痛得昏了过去。押他的几个侍卫没个慈悲心,就这么拖着他往外头走。

    程素年提步跟上,边问衙役头领:“桂中县令韦宏才在何处?”

    衙役头领嘴角略尴尬地扯了一扯,“自三天前下值后,便再没来过县衙。去家中找,夫人说也没见他归家,家里也正着急找着呢。”

    程素年稍感错愕,“失踪了?”

    衙役头领凝重点了点头。

    程素年盯他脸上神色,转瞬又问:“韦宏才可知本官今日到桂中?”

    衙役头领讶然,随后似有所悟,摇头摆手,又在程素年的紧盯下惶惶然抱拳,“大人,恕小的直言,韦大人自任桂中县令来,十年殚精竭虑,只想百姓所想,两袖清风,家徒四壁,绝不会是因大人来查贪腐案就怕得逃走的人。”

    程素年挑了一眉,“这么说,你们知道本官是来查贪腐案的?”

    衙役头领一惊,一时无措,才要开口解释,院子一角有个衙役指着井下疾呼:

    “啊呀!韦县令在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