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落着一个张着嘴蹙眉的傻货,那可不就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江城本城吗?!

    “大人,镜上真没有字啊……”

    江城道,双眼一亮。

    “大人是不是想听人讲古解闷?我看县里有花楼,桂陇州的小娘子比起京城的有别样的美,娇媚可人,不如我将花魁带上来,今晚伺候大——”

    “江城,你下去吧。”

    程素年拿回铜镜,抱在怀中,翻了个身。

    江城讪讪,看着程素年的脊背,“大人,属下不是要塞女人伺候大人的意思,就是——”

    “嗯,我知道。”程素年语气轻微,“我累了,你也早点下去歇息。烛火就不用熄了,留着吧。”

    江城只能喏喏应下,“大人,我就守在门外,不会让人趁机进来的。大人放心睡。”

    领了皇命的钦命使突发心疾,若是有心人趁机来做刺杀的事情,他们这一干随行的侍卫也不用活着回京城了。

    程素年道了一声“辛苦”,又想到一事,“丰山营那汉子怎么样?”

    江城不敢高声,往回走了两步,低声答道:“在官驿的地窖里关得好好的,我们的人都牢牢看着。只是人还没醒,撞他心口那一刀蛮重,估计得花些时日。”

    程素年“嗯”了一声。

    等门扇合紧的声音传来,程素年才抱着铜镜坐起身。

    心口疼痛难止,光是坐起身就费了他不小的力气。

    这场心疾来得突然又怪异,程素年不做他想,急急借着烛光,看铜镜密密麻麻的字。

    【什么事啊?】

    【程素年,你怎么讲话只讲一半啊?】

    【到底什么事啊?你可以放心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