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歌闭了闭眼,没在一号木棺找到有用的东西,棺里只有一堆竹简,和一只突兀得很的破碗。
不回程素年,她就站不起来。
李轻歌唉声叹气,左右找不到可以显色书写的东西,索性在镜面哈了两口气,趁着雾蒙蒙赶紧用藤蔓枝写下:
【程素年,你伤口不疼吗?】
不是说受伤了吗?疼就早些洗洗睡好吗?!
没一会儿,一个【不疼】清楚回了过来。
李轻歌抿了抿唇,又看到一行新的小字紧接着浮现。
【只是血难止罢了。】
似抱怨又像撒娇,李轻歌想到曾从铜镜里流出一地的鲜血,想铜镜那头的大妖所说的小伤、不疼,应该是死鸭子嘴硬。
程素年到底是多大的妖怪?能流出这么多血?
李轻歌近乎已经确定,铜镜只是居中把她和大妖程素年联系起来的媒介,更类似于一个通道,并不是程素年本身。若然,她和铜镜一块儿被困崖墓之中,那大妖早就出来,跟她一块儿想办法了。
李轻歌想站起来,去看还挂在墙上的二号木棺。但程素年的妖术暂时困住了她。那就得先把它解决了,最好能让它闭嘴。
【我这里有药,你要不要?】
铜镜很快浮上程素年的工整小字:【有劳轻歌。】
它还真是不客气。
李轻歌很快在包里翻找出用密封袋装着的云南白药粉。
巴掌大的袋子里有近三十小瓶云南白药粉的分量。这是李轻歌的习惯,说不上好坏,她就是爱把大量云南白药粉装成一袋,免得像三年前在边境暗访的时候,受了刀伤又不够药粉用。
但这总不能全给那铜镜大妖,她当前还没脱困呢,万一待会儿有个三长两短的……
李轻歌边呸着自己脑子里不吉利的念头,边在一号木棺的竹简之中再把那突兀的破碗扒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