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冥再次环顾四周,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感觉那些伫立在她和父亲周围的族人如一棵棵参天大树,生怕那些“树”会倒下,生怕他们会随时压死她和她的父亲。
她感到一阵恐慌,下意识地缩在父亲身后。
父亲摸了摸阿冥的头,轻声安抚:“阿冥别怕,他们都是你长辈。”。
“婻沧族长,请您归位!”
一声沧桑而沙哑的呐喊,带起了一片族人匍匐于地。
阿冥见此场景,受了惊,将父亲的衣角抓得更紧,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微叹,她抬头瞧见父亲略显疲惫的阖上了双眼。
这是婻沧琨和婻沧族的约定,只要阿冥一醒便重新接掌族长之位。
婻沧琨深知,这是属于他们婻沧族的末世,自己只能陪着他们一起去做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梦。
阿冥局促不安地在一间竹屋门前来回踱步,阿爹和几位长老已待在内一个时辰了。
“可婻沧族为何会沦落至今?还不是因为圣女和玄络……”
“所以你要让我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吗!我的妻子和她们祖祖辈辈族人都已经为此牺牲了!记住!是我们欠他们的,不是他们欠我们的......”
“族长啊!您糊涂了呀……”
“够了!”
阿冥忽然抬头,正对上守门侍卫警惕的目光。
一片刻后,婻沧琨满脸倦怠地出来了。
“阿爹!”
一声‘阿爹’令婻沧琨暂缓心事,笑展舒颜。
阿冥同父亲一道回家时偷偷瞥了几眼随行同路的长老们,一位长老察觉出,回望着她,面上褶子更深了,远远望去像一脸老树皮。
婻沧族上到老人下到幼童,几乎无一个人愿意接近阿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