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分局长很郁闷,他向我说道:“老刘,还有小李,我看不如这样,分局这边给姚百顺开具死亡证明、无犯罪记录证明,你们厂里自己拟个讣告,三个东西贴在一起,既能证明姚百顺的清白,大家又都没有责任……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冷笑道:“要说踢皮球,还得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
刘厂长不愿意节外生枝,连忙答应了分局长的建议。
他们到外面去办手续了,我走到拘押室里面,用颤抖的手掀开白布。
师父闭着眼睛,表情颇为安详。
与平时相比,他的脸色颇为苍白。
由于闭着眼睛,所以我看不到师父严厉的眼神,反而让我觉得他的脸慈祥了许多。
我知道,师父对我和月月还是比较满意的。
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牵挂的……
所以,在这个元旦将至的夜晚,师父以死亡补偿了对老兄弟的愧疚,带着一位产业工人特有的高傲,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月月趴在师父的身上,无声的哭泣着。
我和月月缅怀许久之后,我长长叹了口气,将白布覆盖在遗体的脸上,搂着月月离开了拘押室。
……
天亮之后,厂里张贴了相关的通知和讣告,并由工会的同志帮忙料理师父的葬礼。
由于那天师父是戴着手铐离开的,所以不少人对师父的去世产生了各种猜测。
我和刘厂长对师父的去世原因绝口不提。
同事们从月月那儿也问不出什么,月月这个爱哭的姑娘虽然性格温柔内向,但是我交代她不要说的事情,月月绝对守口如瓶。
于是,职工之中产生了许多猜测。
有人说师父是勇斗歹徒之后,被警方错怪了,所以被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