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吓鲍雪干嘛?”赵脱兔一记久违的五指蜜在福生头上响起,“鲍雪不怕,畜生跟你开玩笑的。”
“其实去一去也好,大不了退回来,这一辈子不上一次战场,终还是有些可惜的。”福生伸出手摸了摸鲍雪有些躲闪的小脑袋,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鲍雪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赵脱兔,赵脱兔冷哼一声,挑开福生的胳膊,直接一脚把福生踹倒了桌底下,然后拉着鲍雪坐在自己旁边,夹了一筷子沾满孜然的烤肉,轻声安慰。
玄极宗,高处凉亭。
“孙克最近又来过一封信,是写给你的。”赵阳把信封推到福生面前。
福生狐疑地看着信封开口的样子。
“我也是看了之后才知道这封信是写给你的。”赵阳倒了两杯酒,将一杯推到福生面前。
“不方便?”福生皱着眉头,在油灯的照明之下一息便将将信读完,然后猛然握紧拳头,额头的青筋快速跳动了起来。平静的内心,再起涟漪,福生微微扭了扭脑袋,好像在努力克制这一股暴起的情绪。
“从大局出发,我赞成孙克的建议。”赵阳端起酒押了一口,转头看向天上明月。
福生拳头和牙齿“咯吱”作响,脸色阴沉地盯着酒杯,全身紧绷。
良久,赵阳转过头,见福生仍是有些暴怒的低头不语,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平静和真正的平静之间,还是有一道鸿沟的。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
福生抬起头,两个爬上血丝的眼睛盯着赵阳,沉声说道:“赵阳宗主这辈子是不是没经历过亲人丧失之痛?”
赵阳的眼睛猛地跳动了一下,眉头轻皱,两个眸子发出冰冷的光泽,一股刺骨的寒意迸发,手中的酒杯就此化为粉末,酒水溅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阵势让福生不觉眯起了眼睛,额头冷汗乍现。
杀意和寒意瞬间爆发,仅片刻之后,赵阳眼皮微垂,神态恢复正常,重新拿出一个杯子给自己倒满,任由杀意流淌,轻声说道:“福生,你是个明白人,不需要别人劝和开导。有些事你心里明白,但要学着和自己和解。年轻气盛从来都不是问题,首先问问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一人一家和千家万家比起来,孰大孰小。”
福生闻言紧紧咬牙出声,目光从赵阳身上甩开,深吸数口气后,缓缓松开右手,将信封收起,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给赵阳行了一礼后出了凉亭。
孙克的来信只有寥寥数句:国内局面复杂,上官盛的性命需留在国战之后,否则生灵涂炭更甚,望福生深明大义。
回到无双殿的小院儿后,福生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虽然现在冷静了一些,知道孙克和赵阳说的话是对的,但自己内心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今天回来这么早?”丹纯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看着福生躺在床上,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