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魏博乃至冀州境内属于朱全忠的势力范围,效节军一路上打着宣武厅子都的旗号行军,极少遇到麻烦,即便有驻军询查,沈烈的厅子都都虞候的身份也可以让效节军畅通无阻。
不过,为了照顾效节军兄弟们的行军速度,渠水里的五艘商船需要放缓而行,每当日落之时还要靠岸歇一晚上,等待效节军的次日拔营。
虽然耽搁了时间,沈烈却不在意。
反正能吃到陆贞娘变着法儿做出的美食,还能时不时让陆贞娘独奏上一曲,再配上杨婆儿的戏,倒也乐在其中,好不自在。
陆道岩的高烧退下去后,好起来也就快了许多。也是年岁小的缘故,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到甲板上走动了,又将养几日,竟然在甲板上练起拳脚。
入夜时分,船队停靠在景州东光县的南霞渡口,此处已经进入义昌军的势力范围,不过南霞渡口商旅繁忙,停靠五艘商船很正常,并不显山露水。
“噢!”
沈烈走出舱房,伸展了一下双臂,走到船舷一侧,望向岸边不远处带着星点光亮的村落,尚带寒凉的夜风迎面吹来,扑了满脸潮湿。
从醒来到现在,一切都挺顺,沈烈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也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
“沈郎!”
原本,陆贞娘在看弟弟练武,见沈烈独自一人上了甲板,靠在船舷赏夜景,便移步上前,轻唤了一声。
“哦,你也在。”沈烈收回视线,回头打量了一下陆贞娘,又说道:“夜间还是有寒气,怎么不披件袄衣?小心着凉。”
“还好,妾不觉得凉呢!”
陆贞娘穿着对襟齐胸襦裙,外边没有搭披袄,夜风扫过,掀动了衣角裙边,确实显得单薄了一些。
“道岩的病刚好,你可别把自己再折腾病了,这个季节要是患上风寒最要命,尤其像你们女人,身子本就弱,平时就应该多注意一下。”
絮叨间,沈烈解下身上的氅衣披给陆贞娘,很自然地帮她系丝绦带子,沈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这个动作在陆贞娘看来,属实是亲近有余了。
不过,陆贞娘挺喜欢这种感觉,也就僵直地站在沈烈面前,听凭他的絮叨与披衣系带。
陆贞娘的个子不高,算是发髻也就到沈烈的唇边,身材倒是符合唐女的特征,略显丰腴,穿上氅衣只是有些长,并不显得过于肥大。
沈烈低头给她系带子时,两人正巧脸对脸,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那是阳刚与甜柔的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