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石衡想要辨别血腥味的方向……可他却没有想到,这整辆马车里都充斥着血。

    根本没有方向。

    纪晚榕知道自己不便直接参与此事,她一直在找机会暗示,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陛下亲赐的马车倒真是令人震撼,从前我便早有耳闻,玄铁制成的车底这样低,大大增加的马车内的空间,想必楚王殿下游山玩水的时候,坐在里面,应该会觉得很空旷吧?”

    墨钧枫听着纪晚榕意味深长的话,将眸光重新投向她,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

    猫着腰的石衡,听见这话,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便觉得是有些不对了。

    他微微抬头,估量着马车车厢内的高度,随后便俯下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摸索着马车的地板。

    随后喉结便上下的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掀开了脚下的地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完整的铁板。

    铁板中间有一条狭长的缝隙,结合了这马车车厢的高度,便是很不对劲了。

    石衡继续在马车里摸索,可马车外的墨钧枫,望向纪晚榕的眸子里却逐渐变得漆黑了起来。

    墨桀城瞧了,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在了纪晚榕的面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众人便听见石衡在马车内沉闷的呼吸声,随后又是马车沉重的一声响。

    那马车似乎地动山摇了两下,随后石衡的声音便从马车内传来.

    “马车有异,里面有一张白色的瓷床,还有疑似用于捆绑手脚的牛皮绳。”

    石衡的声音很沉重,等他缓缓下了马车,众人便看见了他更加沉重的脸色。

    墨钧枫面上的表情缓缓收敛笑容,就连李标都猛地从椅子前站了起来,又急急的往马车这边走。

    没有了石衡的遮挡,所有的百姓都看清了马车内的变化,那张雪白的瓷床,看着便是阴森诡异,在加上两侧的绳子,看着便像是一个刑房。

    偌大的京兆府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纪晚榕的目光扫过府外围观的百姓,其中许多受害人家属已经苍白着脸,大概是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了。